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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何文人雅士皆爱古典家具,它寄托了怎样的中国文化?

发布日期:2014-07-02

       “古典家具,指的是这样一类家具:样式上,它是传统经典的造型设计;用材上,它以传统原木为主,而非塑料或者其他合成材料;第三是榫卯结构,如果不用榫卯结构而用金属连接件,就绝对不能称之为古典家具。一件家具,如果是传统的造型,传统的用材,再加上传统的工艺,就可以把它归入古典家具范畴。”古典家具研究学者谭向东说。

       器以载道,华夏文化自古讲求一种寄寓。国人造物,不止停留在实用阶层,而是通过其形态语言,传达出一定的审美情趣和精神境界。中国古典家具正是这样一种超脱纯粹物质、具有独树一帜的文化形态的存在。
 
       从席地坐到垂足坐
 
       受地理气候、风俗习惯、制作技艺等不同因素的影响,中国古典家具走出了与邻国迥然不同的发展道路。“在东方,只有中国人是由席地而坐发展成垂足而坐。东南亚一带的很多国家,包括韩国、日本、泰国,人们回到家里都是坐在榻榻米上。由此说明中国是一个很容易接纳和吸收外来文化的国家。”
 
       我们可能很难想象,祖先们曾经历漫长的席地而坐的年代。从周秦到三国,人们坐卧所用,皆是矮家具。尊贵者在上座独享一张席子,陪坐者在下座两人或多人共坐;席前则设矮几放置器物。当时的人类活动集中于黄河流域,中原一带气候干燥,席地坐亦不觉湿冷。这种憩居形式催生的一系列词汇,如“主席”“出席”“席位”等,仍深切影响着现今的文化生活。
       家具开始“拔地而起”,是在魏晋南北朝至隋唐五代时期。受外来文化影响,唐代坐具摆脱了以往古拙神秘的特色,显得体大厚重、浑圆丰满,倒跟当时丰腴雍容的仕女形象不谋而合。五代南唐画家顾闳中在长卷《韩熙载夜宴图》中,以写实手法描绘了中书侍郎韩熙载开宴行乐的情状。权贵们饮酒、赏乐,使用的是罗汉床和禅椅,他们虽已不贴地而坐,却依然保留了盘腿而坐的姿势。
 
       从史学家的角度,当今文化是宋王朝以后定型的。起居习惯同样如此。这一时期,经济发展、城市繁荣,高座家具开始大行其道,高案、高桌、高几相应出现。此时,家具的造型结构变化大,崇尚朴素、淡雅与简洁。垂足而坐也已成为人们固定的姿势。古典家具雏形已然建构。
 
       明韵清风
 
       “中国古典家具历史上有两座艺术高峰。一个是明末清初的家具,另一个是从康熙到乾隆晚期以前宫廷造办处的家具。”
 
       谭向东说的这两座艺术高峰,分别是明式家具和清代宫廷家具。根据王世襄《明式家具研究》一书,明式家具在狭义上特指明至清前期材美工良、造型优美的家具。这一时期的制品,无论从数量还是艺术价值来看,都可称之为古典家具的“黄金时代”。
 
       明代帝王家姓朱,朱即红色。而明代政权又起于南方,南方五行属火,崇尚农耕文化,人们喜欢太阳、丰收等灿烂意象。因此明代皇家崇尚红色,“上有所好,下必盛焉”,明代永乐和宣德年间最有代表的漆器家具,多数是剔红家具。
 
       至明末,吏治昏庸,文人士大夫阶层寄情于山水,生活观上崇尚自然,对黄花梨木材温润淡雅的质感和行云流水的纹理更情有独钟。经典的明式家具造型简洁、工艺精湛。线条挺秀舒展,风格典雅端庄,极尽家具之美。
       晚明家具掺杂了文人的个人情感和审美情趣,在造型艺术上达到极致;清早期造办处的家具,则由帝王亲自参与打造,因而更具皇家气象。“像雍正、乾隆皇帝,本身就具有很高的审美水准。他们知道木材得来不易,从框架结构、造型到纹饰的设计到打样,不会随意地打造。乾隆皇帝甚至会因为造办处官员未经许可滥用紫檀而降下处罚。”
 
       这一时期,满族当权,来自关外的游牧民族逐水而居,崇尚黑色。紫檀等凝重大气的深色木材打造的家具逐渐成为宫廷的新宠。清早期一些用黄花梨打造的家具被刻意涂成了黑色。再者,明代夜间生活一般在户外进行,家具体量轻便,易于搬动;而到清代康熙之后,随着平板玻璃的运用,室内采光变好,深色家具也就得以盛行。
 
       相比之下,清晚期的家具过分雕琢,虽显雍容华丽,但艺术价值反而不如明代。
 
       一项需要长久沉静的事业
 
       “明式家具也好,清式家具也好,经典家具的造型设计是有语汇的。腿足为什么要侧脚收分,背板为什么要雕一个团龙纹,座面高度、扶手高度与后背的高度之间是怎样一种比例关系,扶手由后到前是怎样一个由粗到细的变化过程,如果不是静下心来去仔细端详的话,很难发现这种变化。”谭向东强调,“我们需要沉静下来与它去沟通。”
 
       每一件古典家具的诞生,都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过程。
 
       想象一棵树木萌发在人类文明诞生之初。它抽枝长叶、成材枯朽,年轮成为风雨岁月的镌印;它在深山空谷风光屹立,或于湖沼之畔倒落飘零;某日某时,它被有心人慧眼识中,跳脱出消解于自然的命运,出现在了造物者的面前……
 
       如果木是家具的前世肉身,那么设计师重新赐予了它性格,而能工巧匠则赋予了它灵魂。裁制刨光,榫接组装,磨光上漆,手工制作的一个个步骤决定了最终器具的“性情”。当一件凝聚人类智慧之光的古典家具摆在面前,欣赏那流畅的器具造型、优美的雕花图案、精密的榫卯结构,我们便不能不叹为观止,不能不顶礼膜拜。
 
       “尊严第一”的设计原则
 
       同为实用器,比起其他门类,古典家具对于中国人而言认知程度一直偏低。很多人对它的认识存在一个误区,即认为古典家具舒适度欠佳。“那是因为你没有坐过好的椅子。”谭向东说。经典的明式家具,非常注重实用功效。它们结构合理,比例适度,能让人体各处得到妥帖安置。古代经验老到的工匠,对于扶手的弯曲度、背板的曲率、各处高度的比例关系的掌握,甚至可以媲美如今研究人体工程学的学者。
 
       马未都曾点评,中国家具的设计原则是“尊严第一,舒适第二”。当两者发生碰撞,舒适一定让位于尊严。“中国家具的设计不是以人为本,而是以人文精神为本,这一点大大异于西方设计原则。”在坐具中,椅之所以比凳高级,是因为椅有方位感,能体现尊卑程度。而椅子是否带有扶手,也蕴含一种细微的等级差。金瓦金銮殿,皇帝坐宝座,不能倚靠背板,并不见得比坐在板凳上的平民舒适,但宝座强调的皇权威严却巨细靡遗地透露了出来。
 
       从家具的形制差异和工艺水准,到器型间的价值观念和审美问题,人们对于古典家具的探讨,终将趋向于对传统文化的追寻。除了山水闲情和儒道精神,古典家具或许寄托了一个农耕民族最本真的生存原则——对器具的珍惜,以及对生活的热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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